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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舒咬牙,沉默地看着裴司寒的肩膀。
“妈妈,你不要和爸爸吵了好不好……”洋洋小声啜泣,抓住她的手祈求道。
林舒接触到洋洋哭红的脸蛋,心口一疼。
裴司寒他倒是会收买人心,才几天的功夫小丫头就处处向着他了。
“裴司寒,你先起来。”
裴司寒缓缓挺起身体,望着林舒的双眸中尽是痛苦,还有一丝丝遮挡不住的期待:“小舒……”
“我们今天把话说清楚吧。”
裴司寒立即点头:“好好好,你说,你有什么话尽管说。”
他一连答应了好几声,希望林舒能够说出一个他觉得的好消息来。
然而他失望了。
林舒清了下喉咙,说:“洋洋你的女儿这是不争的事实,我不会限制她跟你接触,以后她叫我妈妈自然也会叫你爸爸,但……我们两个不可能了,以后我再嫁你再娶,都是各自的道路,希望我们各自安好。”
裴司寒的脸色一下子凝住,各自安好……
“林舒,你这话真可笑。”
各自安好,呵。
没了她,他还如何安好!
半晌,他却没有再苦苦求她原谅,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林舒,沉默了足足三秒,才终于哑声问:“我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?”
林舒微顿,沉沉点头。
那一刻,裴司寒才知道,他在林舒这里是真的死了。
他怔怔的望着林舒,望着望着就笑了起来,笑着笑着,眼角湿润。
“我原以为,我可以追回来你的,我原以为……”
高高在上的男人,如今一把鼻涕一把泪,狼狈不堪,他大掌抹去脸上的泪水,又哭又笑,像精神失常了一样。
林舒不想看他如此,牵着洋洋的手起身:“瑶瑶,回去休息。”
“妈妈,不要……”洋洋不停哽咽,满含泪水双眸望着她。
林舒加重了语气:“乖!跟妈妈上楼休息!”
“不要!我不要!”洋洋撕心裂肺地哭着,忽然挣开林舒的手,哭着奔向了裴司寒。
裴司寒一把将她接住,紧紧地将她拥进了怀中。
“爸爸,我想要爸爸……”洋洋搂着裴司寒的脖子,哭着跟林舒说。
“你、你……”
林舒的喉咙哽住,快控制不住眼泪,匆匆转身逃似地跑上了楼。
房门嘭一声摔上。
裴司寒刹那抱紧了洋洋,好似只剩下了这个女儿。
“洋洋,爸爸该怎么办,你说爸爸该怎么办……”他嗓音痛苦道,忏悔的泪水不断流出。
洋洋搂住裴司寒,不太明白大人之间的纠葛,只失声痛哭。
林舒躲回了房间,却没想到有人正在打扫卫生。
佣人自然也听到了下面的争吵,忐忑问:“太太明明这几天都在偷偷照顾先生,为什么不告诉先生呢?”
裴司寒的一日三餐,是林舒亲手做的。
抽骨髓的副作用是高烧,裴司寒浑浑噩噩不清醒时,是林舒在房间里整夜不合眼地照顾他。
只是这些她不说,也不让说。
佣人实在想不明白,明明看起来太太很爱先生,还在乎先生,可为什么倔强得一声不吭。
林舒沉默了。
爱是一回事,能不能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,如果无法在一起,那就不要把爱表达的那么明显,也免得两个人都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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