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年相聚时,峰儿与兄弟们每年相聚的日子,十月一日。今年兄弟们的心里有小小的失落,总像堵住一块石头,沉甸甸的,老二的儿子车祸走了。
老二的儿子洪小伟,才二十六岁,儿子一岁半,小夫妻俩都是公务员。小伟那日值班,夜里三点骑车从班上回来,有点冷,停下车子,在路边穿放在车筐里的衣服。因为灯光比较暗,被一辆大货车撞飞了,当场就没有了生命迹象。
老二只有这么一个儿子,失去儿子就像捅破了天,老天爷都在为他哭泣。老二懵了,天上掉下了一颗陨石,砸的他直不起腰了,几天时间苍老了许多,他的妻子哭晕了几次,几乎没法说话了。
楠楠看着这一家子,陪着流了不少的眼泪。小伟是大爷叔叔们看着长大了,帅气而有出息,就这么走了,每个人都像做梦一般,不愿意相信。可是追悼会都开了,九八厂给予了小伟高度地评价,帮他处理了所有的善后,事实已经摆在那里了,不容你愿意不愿意信。
追悼会那天叔伯们替小伟换的衣服,实在不忍看小伟的脸,冰凉的身体触电般穿透每个叔伯的心里,痛到无法呼吸,可是现实很残酷,小伟真的走了。
楠楠看着峰儿红红的眼眶,忍不住泪水倾泻而下。她走到老二的妻子说:“二嫂,一定要节哀啊!还有小孙子需要你照顾呢!”
楠楠知道,这时候唯一给二嫂安慰的就是她的小孙子。
追悼会开始了,厂领导致辞,会场人员颤动,哭声响彻云霄,男人的,女人的。二嫂又晕倒在灵车旁,医生走过来,指挥几个男人、女人把她抬到病房。
哀乐声响起,所有的亲人朋友与遗体告别,泪水滴在队伍行进的脚下,让人们的脚步更沉重了几分。
楠楠的心里疼痛得很,老天爷啊!为什么这么狠心?为什么这么残忍?小伟才多大啊!他有很多事还没做呢!他有那么小的孩子,还有年迈的父母,你要他们怎么办呢?!
老天爷管不了天下事,它只负责收人,其实它又能干什么呢?!生命无常,逝者已逝,让生者安心吧!
楠楠想到这里,悲痛似乎少了几分。她看向病床上的二嫂,她想:“实在是太难为二嫂了。”二嫂哭泣了几天,时而昏厥时而清醒,醒了也是泪流满面。
大哥走过来,说:“楠老师,这里交给你了!你负责照顾好洪波妻子和你自己!”
老大下命令了,楠楠坦然接受,她现在也想安静安静,这个时候病房里无非是最安静的地方。
楠楠搬来椅子坐在二嫂的床边,拉起二嫂的手说:“你的手很凉,好好睡一觉吧!”二嫂终于睡着了,楠楠心里踏实了许多,这几天,她十分担心二嫂会撑不下去。
实际,楠楠也累了,二嫂睡了,楠楠也有了困意,她趴在床沿上,睡着了。
直到峰儿找来,拍了拍她的肩膀,她才惊醒。
老二也来了,他一脸疲惫,说:“楠老师,你回去歇着吧,这几天太辛苦了!”老二说着话,眼眶又红了。
……突然,不知道谁拍了一下楠楠的肩,楠楠转身一看,原来是高姐,她竟然也在这个饭店吃饭,就在隔壁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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