逆光边界第42章雷区的探戈与钢笔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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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——！！！”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终于从沈霁撕裂的喉咙里迸发出来！所有的冷静、所有的克制、所有的钢灰色壁垒，在这一刻彻底粉碎！巨大的、撕心裂肺的绝望和痛苦如同海啸般将她彻底淹没！

她连滚带爬地扑向那个焦黑的浅坑！扑向那个血肉模糊的身影！什么防护！什么病毒！什么U盘！此刻都不重要了！

“林承霄！林承霄！”她嘶喊着，声音破碎不堪。她跪倒在他身边，颤抖的双手（左手剧烈的颤抖再也无法控制！）悬在半空，竟不敢触碰他残破的身体！泪水混合着血污和泥土，在她脸上肆意流淌。

她猛地撕开自己的防护服，用牙齿扯下相对干净的里衬布料，试图去堵他腹部那个恐怖的创口。但布料瞬间被温热的鲜血浸透！根本无济于事！她想去按压止血，可看着那暴露的、蠕动的内脏，她的手颤抖得如同风中枯叶，根本无法施力！

“呃……”一声极其微弱、如同游丝般的呻吟，从林承霄沾满血污的嘴唇里溢出。

他还活着！

沈霁的心猛地揪紧！“林承霄！坚持住！看着我！”她捧住他冰冷的脸颊，泪水滴落在他脸上。

林承霄艰难地、极其缓慢地掀开沉重的眼皮。瞳孔涣散，失去了焦距，却奇迹般地捕捉到了沈霁模糊的脸庞。他的嘴唇翕动着，似乎想说什么，却只有血沫涌出。

“别说话！省点力气！”沈霁的声音带着哭腔，手忙脚乱地撕扯着身上所有能用的布料，徒劳地试图止血。

林承霄的目光艰难地移动，最终落在了自己胸前——那块沾满血污的、沈霁的银质怀表，在baozha中居然奇迹般地还挂在他脖子上，只是表壳凹陷变形了。照片里沈明川的笑容被血污覆盖，变得模糊不清。

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颤抖的、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指，艰难地指向自己西装内袋的位置——那里，藏着他父亲的镶钻钢笔！

“钢……笔……”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，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，“……录……音……按……开……关……”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沈霁，里面充满了急切的、不容置疑的恳求，还有……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。

钢笔？录音？开关？

林承霄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支象征继承人身份的镶钻钢笔？里面有录音？！

沈霁瞬间明白了！那是林承霄最后的筹码！可能是他录下的与父亲的对话？或者是其他足以揭露林氏和周延罪证的证据！

“我知道！我知道！”沈霁泣不成声，用力点头，“我会拿到！我会用它！你坚持住！我带你出去！”

林承霄的嘴角极其艰难地、极其微弱地向上扯动了一下，似乎想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，却最终凝固成一个痛苦的弧度。他眼中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，迅速黯淡下去。他最后的目光，越过沈霁泪流满面的脸，投向那片被营火染红的、破碎的天空，嘴唇无声地动了动，似乎想吐出两个模糊的音节：“承……泽……”

随即，他头一歪，彻底失去了意识。只有微弱的、时断时续的呼吸，证明他还顽强地停留在生与死的边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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