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的漓灯整日闭门不出,也不跟人交谈,哪怕是跟丫鬟日常聊天也成了鲜有的事情。唯有偶尔江问青缠着她,才会说上会话。
江问青:"整日待着小妈也不觉着闷。"
江问青:"是我肯定受不住。"
江问青百般聊赖的跟在漓灯身后,看着她拨弄那些花草。春季很快就要来临,这些受到精心照料的植物扛过晚冬,都做好了在初春绽放的准备。
而这花丛中最美的那位,则是永远让自己的时间停留在了冬季。
林漓灯:"闷可以看看书。"
江问青:"那也会看腻了。"
江问青:"从前小妈还肯同我去听戏呢。"
江问青:"也罢,下次我把唱戏的人请回家里就是。"
林漓灯:"不嫌闹腾。"
江问青:"又有何妨,想讨小妈欢心罢了。"
或许是仗着漓灯院子里冷清也没佣人,江问青的话语说的是越发大胆。
漓灯没搭话,而是坐回躺椅上。午后的暖阳晒得人昏沉,思绪也要融化在这舒适的氛围里。她轻轻合上眼眸,脚尖轻点地面,那摇椅便缓慢的晃动起来。她不曾束发,青丝便披散着,随着风吹而晃动。
庭院里的小池塘,水面折射日光波光粼粼,映出她如同梦中女神的幻影。阳光有些热烈,江问青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,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梦幻而恍惚。
这幅画面美好又神圣,他内心的阴影却遏制不住冒出头,破坏欲作祟,他像个恶作剧的孩子般,轻缓的靠近,半跪在她身旁,手心悄然摸上她的腿面。
他的动作又轻又缓,似乎是害怕将她弄醒,又兴奋到指尖都不由自主的发颤。
林漓灯:"你爹还没死呢,问青。"
漓灯忽然睁开了眼。她抬手半遮日光,手腕上的玉石镯子映衬那肌肤白皙。她轻轻叹息半声,又垂眸看向趴在自己膝盖上的,自己的养子。
她的目光充满怜爱,那令人梦寐以求的指尖,透露着宠爱的意味,就那么划过了江问青的脸颊,最后停在他的下颚,轻轻上挑抬起。
日光刺眼,他有些睁不开眼睛,但却依旧顺从着她的动作。他的确在渴求着,一种畸形的,母亲的爱。
江问青:"我不在乎,小妈也不在乎。"
他的神态堪称虔诚。
他挪动双膝又靠近她三分。
或许是那痴迷的眼神取悦了漓灯,又或许是日光真的照的人头脑晕眩。漓灯掩着唇,低低的笑了两声,转而又变成爽朗的大笑。宛如银铃轻响,春天的白鸽前来报信,让人觉得春天并非是按着日子来的,而是在她笑的这个瞬间来到的。
林漓灯:"好,好一个不在乎。"
林漓灯:"起来。"
江问青顺从的站起身,他倾身替漓灯遮去晒人的日光,单手撑在她摇椅一旁。漓灯轻笑着,抬手拽住他的领口,那学生制服瞬时皱起。她的动作总是优雅又风情十足,哪怕是半声喘息,都足以把人融化在这春风里。
距离近到难以启齿。
江问青在想,她大抵是为了报复江匀吧。
但就像他所说的那样,他并不在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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