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有金家回来,潘卫国前脚刚进门,主任潘有方后脚就进来了。
“你都知道了吧?书记的事。”有方一脸凝重地道。
卫国嗯一声,拉开写字台的抽屉找烟给有方。有方摇手制止了他:“算了,志华和孩子在呢,不抽了。”
志华说:“叔,你抽就是,没关系的。”
有方笑一笑,拉着卫国说:“走,到俺家去,咱好好说说这事。”
卫国点头:“好吧。”就跟着有方又出了门。
志华嘀咕一句:“神神秘秘的,什么事呀?饭都顾不上吃!”
主任有方家里,杨帮满、高天明、高天亮几个都在,他们围在茶桌边正在喝茶水。有方的媳妇独坐在旁边的沙发上,一边嗑瓜子,一边看电视。这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,但是每天都化妆,打扮得得很年轻的样子。此时她身上正穿着一件新袄,颜色和款式跟志英送给志华的那件一模一样。看见卫国进来,她立刻站起来,笑脸相迎道:“卫国来了,快坐快坐。”同时找茶碗倒水递过来。
潘有方也坐下来:“在坐的没有外人,咱们敞开来说。刚才镇里杨副书记给我打来电话,说咱村书记有金已经卸任,下一步由谁来接任还没有定……”
高天明说:“这不是明摆着的事,咱村除了书记有金,下面就是主任大哥你了!”
有金的媳妇笑道:“兄弟你可不能这么说,人家杨军咱且不说,这里不还坐着咱们的大会计卫国吗!”
天明看向卫国。卫国忙说:“别人我不知道,反正我是无意于这个位子的。”
潘有方笑道:“我知道卫国没有那个心。不过卫国,我在这里向你保证,假如这个书记真的落在了我头上,你卫国还是咱村的会计,这个谁也争不去的。假如是杨军干上了书记,那可就难说了。是不是?”
卫国点头:“是,我清楚。”
有方媳妇咯咯地笑着说“卫国是个明白人。”
有方说:“我也不瞒你卫国,镇上杨副书记是支持我继任的,只是张副书记坚持走程序。也许就是明天,他就会过来。到时他一定召集我们党员开会,之后便是投票。卫国你记住,我们到底是一家人,我们都姓潘,不姓杨……”
离开主任有方的家,天空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雪花,冷风裹着雪花灌进脖子里,凉嗖嗖的。潘卫国不禁打了一个寒战,同时感到肚子不满意地咕噜了一下。
“奶奶的!他忍不住骂一句。”
回家后,志华说:“你跟有方刚走,杨军来叫你去他家喝酒,说四个小组长都到了,就差你了。我说你去了有方家。那家伙哼一声,扭头就走了,什么话都没留下。”
“奶奶的!”卫国跺一下脚上的雪,他又骂了一句。
卫国从来不骂粗话的。志华问:“怎么了?”
卫国说:“麻烦你去给我热一热饭,都快半夜了,我还没有吃饭呢!”
吃着饭,卫国问媳妇:“咱二哥在饲料厂一月工资多少?六百是吧?”
志华说:“那是去年。今年都发到八百了。”
卫国说:“好,你去告诉二哥,让他给我问一问,过了年我跟他一起去饲料厂打工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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