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莲拎着鸡毛掸子冲进书房时,萧析正半个身子挂在窗外,西装裤的裤脚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“萧析你给我滚下来!”她把掸子往红木书桌上一拍,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出个小水花,“你昨天是不是跟张助理说,我喝咖啡加三勺糖像喂猪?!”
萧析回头,窗外的风呼啸而入,吹得他精心打理的发胶有点松散,几缕碎发调皮地贴在额头上,反倒比平时多了几分烟火气。“我那是夸你胃口好,”他笑得欠揍,手指还勾着窗沿轻轻晃悠,身子半倚在窗框上,阳光在他发梢跳跃,“你想啊,猪才吃得圆滚滚的,多可爱啊——”
“闭嘴!”季莲气得脸颊绯红,抓起桌上的《资本论》就狠狠砸过去,书页在空中哗啦啦散开,像雪片般飞舞,却被他伸手稳稳接住,指尖还得意地弹了弹封面。她更气了,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冲过去,鞋跟敲打地板发出急促声响,伸手就要揪他的耳朵,眼中怒火熊熊燃烧——
萧析突然松手从窗外轻盈跳进来,落地时带起一阵旋风,正好把季莲卷进怀里。两人一起摔在柔软的地毯上,发出一声闷响,鸡毛掸子滚到书架底下,扬起细微灰尘,季莲的发卡在挣扎中啪嗒掉了,乌黑的长发瞬间铺在萧析胸口,像摊开的黑色绸缎,光滑而散乱地覆盖他的衬衫。
“你疯了?!”季莲的拳头狠狠落在他肩膀上,却被他反手按住手腕,牢牢按在地毯上动弹不得,地毯的绒毛刺得她皮肤发痒。他的呼吸温热地扫过她的鼻尖,带着点淡淡的须后水味,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栀子花香,那香气在狭小空间里弥漫,让她呼吸一滞,心跳如擂鼓般狂跳不止。
“没疯。”萧析低头,鼻尖蹭过她的脸颊,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“就是想抱抱你。”
季莲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,所有的火气都像被戳破的气球,瞬间瘪了下去。她别过脸,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:“谁要你抱……放开我。”
“不放。”他收紧手臂,把她往怀里又按了按,“除非你答应不生气了。”
“我才没有……”话没说完,就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嘴。
他的吻很轻,像羽毛落在唇上,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。季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,睫毛扫过他的脸颊,像只受惊的小兽。直到她快喘不过气,他才松开她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笑得像偷到糖的小孩:“还气吗?”
季莲猛地推开他,抓起鸡毛掸子就往他身上抽:“萧析你找死!”
他笑着躲开,绕着书桌跑,嘴里还喊:“季莲你轻点!打坏了要负责的!”
阳光透过百叶窗,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混着两人的笑闹声和鸡毛掸子扫过书架的簌簌声,像首没谱的歌。管家端着下午茶路过,听见里面的动静,无奈地摇了摇头——这俩祖宗,一天不吵天都要塌了,可真要哪天不吵了,怕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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