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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齿轮圣母像（第1页）

荆棘诗人甩动教鞭抽打池面，液态金属鞭体在琥珀树脂中激发出环状电弧。他冲着数据哈士奇暴喝："撕开喉管！我要看见声带振动模组！"磷光犬影猛然膨胀三倍，二进制犬齿咬穿克隆体的钛合金喉骨，扯出缠绕铜丝的声带线圈。线圈断裂时迸发的电火花点燃了池面油脂，形成一圈幽绿火环。

齿轮修女的机械右臂弹出液压钳，钳口咬住诗人肩胛骨："再敢玷污圣像，我就把你脊柱抽出来做脐带！"她左手的生化指甲突然分泌腐蚀性黏液，沿着诗人疱疹爆裂的伤口钻入神经束。诗人痛嚎着跪倒，手背脓血滴在圣母像膝头的莲花浮雕上，青铜花瓣竟如活物般开合，将血滴吮吸入花蕊。

哑钟少年趁机扑到控制台前，用虎口残血在触控屏上画出崇祯罗盘的晷纹。所有克隆体突然后仰至颈椎极限，电子镣铐射出306道激光束，在圣母像胸口熔出碗口大的焦痕。"安雅...安雅需要哺乳..."修女嘶吼着甩开诗人，链锯劈向控制台时，少年翻滚躲入泄压阀阴影。崇祯罗盘金针突然自动弯曲，刺入他颈侧草莓胎记，白绫纹路如血管瘤般在右脸暴凸。

琉璃本体破顶坠落的刹那，防爆玻璃碎片在她引力场中悬浮成刀阵。她左腿合金义肢踹向圣母像基座，十二组液压柱同时爆出淡紫色液压油。"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母亲！"她吼叫着甩出草莓藤蔓，钙化藤条剐蹭青铜雕像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藤蔓倒刺钩住圣母像左乳的铆钉乳头猛力撕扯，铁锈乳汁呈放射状喷溅在钨丝加热器上，腾起呛人的锌雾。

齿轮修女的人类左眼瞳孔突然扩张至整个虹膜，黑色瞳仁里浮现安雅生前全息影像。她撕开自己颈动脉，喷出的不再是机油而是鲜红的人造血浆——那些血珠在空中凝成"妈妈别哭"的童稚笔迹。"重启协议！"她将机械食指插入圣母像脐孔，雕像腹腔内顿时传出齿轮卡死的刺耳摩擦。三百具克隆体突然同步抬起右手，电子镣铐射出激光束交织成安雅六岁生日时的全息蛋糕投影。

"虚假的母爱代码！"琉璃的黑洞纹身骤然扭曲空间，汞珠在反重力场中凝聚成崇祯太子的三维颅骨轮廓。她拽过少年染血的后领，将他的草莓胎记按在圣母像焦痕处："让历史回归正轨！"少年胎记中的白绫纹路突然实体化，变成真实的白绢缠绕雕像脖颈。当崇祯太子的量子残影出现在熔炉顶部时，所有克隆体眼窝喷涌的蒲公英种子突然自燃，在穹顶下形成三百道微型火流星。

"安雅...妈妈来陪..."齿轮修女的机械右半身开始解离，伺服电机如烟花般接连爆燃。她残留的人脸左半侧正在蜡化溶解，那朵向日葵的最后黄斑渗入颈动脉。圣母像在白绫绞杀下崩解成青铜碎块，每块碎片都映照着平行时空中安雅吹生日蜡烛的笑脸。琉璃拽着少年后撤时，草莓藤蔓正将雕像心脏拖入黑洞纹身，崇祯太子的锦袍在火流星中掠过燃烧的玄武门残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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