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家都把你调查的清清楚楚了,你当局者迷,就是故意拿这些条条框框来为难你的,想看你出丑。”
林婉秋何尝不知道。
她叹了口气,将那份格式标准在桌上铺开,“即便是知道,我也没办法,都是安排的工作,我能拒绝?”
这次拒绝,那么还有下一次就没有那么好糊弄过去了,所以就很烦。
拒绝,就是心虚,就是承认自己不行。
两世为人,林婉秋最不怕的,就是挑战。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这看着就头疼。”宋青青满脸担忧。
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”她轻声说,语气里没有丝毫退缩,“做就是了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林婉秋成了宿舍和图书馆之间最忙碌的身影。
一周后,当林婉秋抱着一摞整理得整整齐齐的资料,一起放到顾棠面前时,顾棠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凝固。
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拿起那份摘要。
里面的每一项数据,材料内容都清晰准确,无可挑剔,她原本准备好的一套“指导性”说辞,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她以为的下马威,变成了一场对方的个人秀。
她抬起头,重新审视着眼前的林婉秋。
这个女孩,比她想象中要厉害得多,也难缠得多。
良久,顾棠才重新堆起笑容,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,“婉秋,你这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。”
林婉秋神色淡然,“您过奖了,只是尽我所能而已,不知道这些是否符合您的要求?”
“符合,太符合了!”顾棠将资料合上,语气热情得有些刻意,“你这是帮了我大忙,还有很多数据想要麻烦你呢。”
她轻描淡写地,就将这件“苦差事”彻底绑定在了林婉秋身上。
你不是很能干吗?那就一直干下去吧。
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可,林婉秋轻而易举拒绝了,压根不吃这套。
同意一次,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会接踵而至,她不可能允许的。
考试周很快来临,林婉秋彻底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中,暂时将那些纷扰抛在脑后。
考完最后一门,就该迎来假期了。
这几个月,真的很幸福,每天都在忙碌,过着喜欢的生活,日子就会过得飞快。
就在这时,宿舍楼下的传达室大爷扯着嗓子喊,“林婉秋同学,有你的电话!”
宋青青挤眉弄眼地推了她一下,“哟,谁呀?这么快就找上门了?”
林婉秋心中一动,一个清冷的身影闪过脑海,她压下心跳,快步走了下去。
话筒里传来熟悉而沉稳的男声,带着一丝电流的沙沙声。
“林婉秋?是我,沈聿。”
果然是他。
林婉秋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,声音却很平静,“沈聿,怎么了?”
“考完了?”
“嗯,今天刚结束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组织语言。
“我明天要去邻省出差,大概一周,回来后有一天假期。”
他的声音顿了顿,像是某种郑重的邀请。
“那天,你有时间吗?”
林婉秋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她没有立刻回答,脑中闪过顾棠那张笑意不达眼底的脸。
她想,或许,她不该退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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